芒种|楝树-2024观察一棵树:端午始见楝叶美
一候“螳螂生”
古人认为芒种时节螳螂破茧而出。螳螂是自然界的拟态专家,可以貌如花,形如竹,可以翠如夏草,枯如秋叶。
二候“䴗(jú)始鸣”
䴗指的是伯劳鸟,“䴗䴗”是它的叫声。成语“劳燕分飞”,其中“燕”指燕子,“劳”指的就是伯劳鸟。
三候“反舌无声”
在古人眼中,伯劳鸟和反舌鸟是善鸣之鸟中的两类典型代表。此时节,伯劳鸟啼鸣,而反舌鸟收声。
端午节在苏州旅行,在入住酒店的前面有一个沿河公园,旅行的最后一天,小丸子老师说早上一定要到这个公园走走。于是早上七点,在其他小伙伴还在熟睡时,我和小丸子,紫叶三个人就结伴下楼,到沿河公园溜达。
从酒店远眺房间沿河公园
一只鸟叼着一撮树枝站在电线杆上,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,而这只早起的鸟儿却开始了工作,为养育下一代筑巢搭窝。
公园里的草木并不特别,都是常见的种类,走到一座木板桥时,被桥下的风车草吸引。作为莎草科莎草属多年生草本植物,风车草茎杆秀雅挺拔,形态优美,常作为水边造景植物用在园林绿化中。
我发现,在这一丛的风车草里,新生的叶子顶端攒聚在一起,其它叶片向外鼓胀成一个球体,很像一个手工编织的笼子,自然总是如此巧妙天成。我初以为这是新生叶的状态,就像有些植物的新生叶是缠卷在一起,而有的折叠在一起一样,但是经过观察,我们发现在相邻的风车草里,这个现象消失了,这让我们很是迷惑,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?
带着疑问离开风车草,没走几步,抬头竟然和一棵楝树不期而遇,不只一棵,是5棵,我开心地走到它跟前上下打量,仿佛是他乡遇故知,看看他有没有变化一样。这些楝树枝条分枝低,伸手即可触及,这又是一件让我心悦的事,不需再仰望,而是可以和它平视,可以拉着它的枝条,就像和老朋友促膝交谈。
只一眼,我又重新认识了楝叶别样的美。它的颜色沉稳不张扬,外形线条流畅,在叶尖处弧形收拢,不是骤尖,过渡不突兀,周边钝锯齿,不锋芒毕露,给人淳朴之感,容易接近,最出彩的要数叶片上的条条侧脉,细若金丝,两两近似对生,从主脉舒展而出,在末端叶缘处又分成两股,从锯齿边缘包裹而出,仿佛是给锯齿镶上金边。侧脉之间又有更细更弱的侧脉,(我叫它毛细侧脉)彼此交错,收尾相接,组成不规则的多边形。
主脉、侧脉,毛细侧脉主次分明,排列有序,合力完成一片楝叶的美,叶柄处有一侧叶偏斜,打破了楝叶潜在的对称性,这不但是植物的羞避智慧,还体现了楝叶勇于打破对称规则的探索精神,变化给创新提供了更多可能,这是一片楝叶带给我的启示。
自从@龙胆花研究了楝果的绿后,(楝果小满时,我竟一头栽进了传统中国色的绿海洋里)面对楝叶的绿,我都不敢贸然说这是墨绿或者浓绿了,于是找来这张绿色颜料卡,找一找楝叶所属的绿。
在这眼花缭乱的绿色里,似乎楝叶的绿色更接近常磬和绿沉。磬本义是一种打击乐器,用石或玉制成,形状像曲尺。单个使用的叫特磬,成组使用的叫编磬;后来又指寺院中和尚念经时所敲打的铜铸的法器。这不由得让我想起青铜器上的铜绿,那么“常磬绿”是不是和青铜绿有关系呢?姑且允许我天马行空这样猜测吧!
网上查询得知“绿沉”的一种说法:“绿沈”指的是苦绿色,我们最常见的带有绿沈色的物品是西瓜,其瓜皮的颜色较深的部分,就是绿沈的苦绿色。所以西瓜又有一个别称“绿沈瓜”。有了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物作类比,让抽象的颜色概念瞬间有了具体的指向。
我看着楝叶的绿不仅和西瓜皮深色颜色相近,还和黄瓜皮的颜色也很接近呢,如果用黄瓜绿作类比,会用哪个文雅的名呢?
搞不清弄不明,只好从缤纷的绿色中逃出来,这几片楝叶,上面布着数个小孔,我想是某种小虫来过的痕迹吧。它们来了又走了,留下了这扇小窗,于是,星光洒在了楝叶上。
植物志对楝叶描述:楝叶,2-3回奇数羽状复叶,长20-40厘米;小叶对生,卵形、椭圆形至披针形,顶生一片通常略大,长3-7厘米,宽2-3厘米,先端短渐尖,基部楔形或宽楔形,多少偏斜,边缘有钝锯齿,幼时被星状毛,后两面均无毛,侧脉每边12-16条,广展,向上斜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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